融融的雪

免使光阴虚过(所以美丽值得膜拜值得书写值得欣赏值得拜倒裙摆之下为你一人而疯狂)

【窦仕骁夫妇】风露立中宵

  •  @沈独欢 请你来吃粮,私设窦警长妻子名字许素盈

  • 假设警长送别妻儿之后,重新回到豺狼虎穴……


她不是不想他的,自从车站一别,她便再收不到他相关的消息。

从前,还在高兰那处住了好多年的宅子的时候,她在家操持中馈,抚育小武,虽然也听不见丈夫的信息,但总归是近的,她可以等,等他回到他们的家。

归家,夫妻俩个说点私密话,聊一聊小武,她可以安抚下他因公务而生出的情绪。

宅子虽然小也颇有些年头,但家里的一物一什都是他们俩精心挑选了出来,陪伴了很久的。


和小武安置下来有些时日了,她很想念那个家,他们的家,和她的丈夫。

仕骁……


前些天,她因为做女红的时候一个没留意,被那针给扎进了手指,钻心的疼。她却没及时处理,若放在以前,等仕骁回来,一定会问她缘由的,伤口虽微小,他却关怀备至。

时间久了,次数不算多,她却也被他养得娇气了。

慌神想着旧事,望着门前的双眸也不禁载满了愁色,带着初春特有的融融雪景,多么盼望心里的那个人就那么出现在门槛前。

若是来了,一定会穿着临走前她给他做的那双鞋吧。


她的思绪飘得更远了,想起更早的故事。

“窦家夫人,你这手怎么了?”

她又被唤回了现实,回过神来只看见正在给她擦去指节上新鲜血液的年纪相仿的女子。

正是那位帮了他们的先生的夫人,刘金花。


“你是不是想窦……警长了?”

她一时之间还难以改口,硬生生拗过来。

许素盈怔愣好半天了,也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些什么,只轻轻叹了一口气。

见她如此,刘金花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虽然没说什么,可那双黯淡下来的美眸却都给说完了。

想着自己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她也没再开口,只简单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刘金花转身便去找他们家男人,问问窦仕骁的情况,否则,他这纤瘦文弱的妻子怕是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了。

“那行,我想个方法和他联络,问问他。我也担心他日后拿我问罪,我不得愧疚吗?”

俩人接着又聊了聊其他人,以及山岭里的情况,便歇下了。


同一个时间,许素盈还没睡意,她开了窗,一眼望出去是轮明月,周边还有几颗散落的星子,一同挂在天幕之上。

这星与月此刻也应挂在仕骁的身旁吧。

缭乱无比的心绪稍稍得到安慰,转眼又被山间侵袭而来的凉意给打散了。


霜冷月凉,也不晓得没人在身边提醒,他是否记得添衣了。

每逢初春时间,高兰的天总是阴晴不定,加上化雪的缘故,生出了刺骨的寒意,仕骁特别容易着凉。

但凡哪一年没有了她贴身提示,为他备衣,他就带着浑身的冷回家见她。


可是,她又哪里晓得她的丈夫这是在变着法地讨她的关注,来自妻子的爱心,他永远不会厌烦,甘之如饴。


思绪转到这里,她的睡意更是被驱散得干干净净,连忙开了灯,明亮的光洒在书桌上,加上清冷的月辉,越发的凉,她心里压着的担忧也就更深了一层。

她提笔写信,想了想,作罢,左不过是只言片语做些提示,她不想再给他添加负担了。

灯光把她写信之时握笔的拳和认真的侧脸都投影到了一旁的白墙上,留下一道很美的剪影。


翌日,整片屋落的声音开始大起来之后,许素盈才开了自己的房门,径直去寻刘金花,想快点把添衣的讯息传给丈夫。

刘金花把手里的字条收了下来,劝面带疲色的她回去好好休息,口里应承着帮她递信到高兰。


许素盈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可压在心间的重石无论如何也移不开。

“妈妈,你怎么了?想爸爸了吗?小武也好想他,想要爸爸抱起来举高高……”

小武稚嫩的童音让她不禁莞尔一笑,儿子还这么小,却也懂得看他娘好还是不好了。

“是啊,我就是想你爸爸了。”

她上前揽着他给他擦拭因奔跑玩耍而来的薄汗,还点了点鼻头。

“妈妈看看小武,爸爸临走的时候偷偷告诉小武了,要好好保护你。他还特别嘱咐了我一句,若是妈妈想他了,就让我好好安慰你。”

小武眼见他娘承认想爸爸了,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他爹告诫他的一股脑全说出来了。


许素盈被他逗得直笑,上前抱住他,挠他咯吱窝,胸中的郁气一时间消散了许多,脸色也慢慢红润起来。

两人玩了一下午,小武出了一身汗,许素盈领着他去洗了澡,又回了房间。


房间里坐着的人赫然是那位王先生,见她回来,立马站起来,堆起一脸的笑。

“窦夫人你可终于回来了,花儿这会没空,我来给你送窦警长的回信,给你放这儿了啊,先走了。”

他说完也没等她答复,一阵风似的便窜走了。

许素盈好好地关上房门,展开了字条,才看了开首一句话,便忍不住汹涌而来的泪意。


他也在想她,睡不下觉的时候写了好多好多话,可却没法当面说给她听。

他们是心意相通的。


他还写道,若不是今天加急送来的她的提醒,他才好全了的身体一定又得染上病。

看到这里,她想起往昔他打喷嚏的样子,闹着要她抱他,又忍不住破涕而笑。


最后,是他一笔一划仔仔细细写出来的祝语。

素盈,等我,相信我,家会越来越好的,国也会越来越好的。


她的手指贴上薄薄的纸,指腹摩挲着因下笔使重劲而有的凹凸油墨,隔着这张纸,隔着重山远水,回抱住了她的丈夫。


他们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许素盈重新振奋了精神,每一天帮小武辅导学业,帮着刘金花打理山中的事务,时间如流水过,她的心却坚定忠贞。

她的丈夫从来不会骗她的,他说过,舍不得。

那一瞬间耳垂上的温度,随风轻轻荡动的耳环和他清楚无比的声音,她忘不掉。


山里的日子她过得很单纯,虽然时常会想起他,房里珍而重之收着的一封封信件给了她继续坚持的勇气。


时光把生活拖得很长,她快要忘记他们多少日子没见过了。

若不是小武发现了信件里的破绽。

若不是她前去询问,偶然听到他们的听话。


她怎么会从美梦里醒过来,她珍而重之的丈夫牺牲了。

牺牲在永远不会被提及,而是被掩埋的秘密里,没有别的人记得。


她取出那些信件,摊开来一个字一个字掰碎了地去读,在空白的纸上一笔一划地去写仕骁,为什么没有答案。

他曾经亲口说的为什么没有亲自实现。

她终于崩溃了,哭得很伤心,比嫁给他的那一天还要难过。

她始终记得,新婚那一夜,他说给她听的。

哭嫁不适合你,别哭了……我心疼。


现在又到哪里去寻找这个温声细语的丈夫呢?

大颗大颗的泪珠跌落在单薄的纸上,将墨印都晕开了,字一个个都恢复不了从前的模样。


她哭累了,终于肿着双眼睡着了。

梦里是她少女时候的闺房,从开着的窗看出去,烟雨朦胧间,依稀是眉目清俊的仕骁踏过石板执着伞缓步行来。


她感觉不到梦外深眠的自己还是落泪了,沾湿了鬓发。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香闺梦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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